（13） LCE成绩放榜

 1971年终，初级文凭考试成绩公布，早上我前往学校，很多同学已经到了，成绩被贴在布告栏上面。他们大多知道了自己的成绩，见到我以惊讶的语气向我报喜，说我是这一届获得最多A的考生。

不错，的确是我，在一百五十多位考生之中名列前茅。我在临时成绩单上看到五科A2，一科A1，一科C3，一科C4，真的令人难以置信！
这样的成绩，在水准日渐低落的培元已经是顶尖了。当年的情况，不像现在PMR这样，单是在一间学校里，都可能有几位学生考获七八科全A。
考试是一项公平和标准的制度，用来衡量学生的知识水平。学生在校内考试的表现，和政府考试成绩，一般都不会相差太远。
过去几年，不论是中期或者年终考试，我在班上四十多名同学之中，积分排名从来没有进入过二十名以内，所以，LCE成绩竟然超越了其他比我优越的同学，而他们只考获四科A而已，这样的情况令人匪夷所思。
很多人都跌破了眼镜，因为有违常理，简直是不合逻辑，所以引起各种揣测。然而，这是政府教育部举办的考试，各种程序都经过严格审查，更不可能每一科批改都出错，根本无可质疑。
开学的时候，同学羡慕我，老师祝贺我，校长赞扬我，在周会的时候我的名字也被提起。有多少个人听到都不重要，有没有掌声我都不在乎，那一瞬间的荣耀虽然短暂，对我却是永恒的印记。
我不是运动健将，不是球队代表，不是团长学长，不是某某人的儿子，没有拿过任何学术比赛的冠军，也不长得英俊潇洒，总之什么都不是。在学校里，就像其他大部分的学生一样，别的班级同学都不认识我，考到好成绩之后，和我打招呼的人竟然多了。
还有一些学弟学妹向我请教，有何秘诀让我考获好成绩，真的叫我受宠若惊。我有备而答：上课的时候要专心，回到家要温习功课，不明白就请教老师，或者和同学讨论，阅读一些参考书，或者去补习。
其实我说的方法都没错，只是自己却没有这样做，说完之后心里也感觉惭愧。无论如何，我还是希望这种善意的谎言，能够引导他们。
那时候，我沉浸在虚荣之中，走在路上都感觉到好像有风，有一点飘飘然，我甚至虚幻的感觉到，有些女生对我另眼相看。
到了这个年龄的少年人，生理和心理已经出现了变化，青春情怀难免在心中浮现，当时有这样的意念也是正常的。
这一次政府考试，及格的学生人数，依然只占全体考生的三十多巴仙，只有五十多位同学升上中四，其中我们那班占了三十多位。
文科和理科各开一班，我被编入了理科班。其实我也不清楚，到底多少学分符合进入理科班。无论如何，成绩代表智商水平，进入理科班的同学在学业方面都是很优秀的，那个时候，我忽然间也觉得自己非常优秀。
上了中四之后，不同班形成不同的群组，往往会影响同学原有的群体关系，不过，我还是和多个旧日同窗维持着密切的联系。
人际的交往，和成绩没有关系，只要有开放的心怀，四海之内皆兄弟。工作之后，会发觉到学校的成绩，是好或是坏，根本不值得一提。